国家图书馆研究院

    内容提要：法国是西方发达国家中文化事业较为发达的国家之一，其文化管理体制和 财政资助政策更是独树一帜。本文根据法国官方公布的相关统计数据，对法国中央、大区、省和市镇四级政府对文化事业的财政投入情况进行了简要介绍。

    关键词：法国  文化投入  公共财政

    在西方世界中，法国的文化政策可谓独树一帜。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法国历届政府对文化领域一直奉行国家干预主义，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情况更是如此。由此与长期实行文化自由主义政策的美国形成鲜明对比，成为当今世界文化政策和管理模式的两大类型之一。

    一、文化事业概况

    法国的文化和艺术历史悠久，积淀厚重；其在文学、绘画、戏剧、建筑、电影等方面的艺术成就蜚声世界。几百年来，法国一直都是欧洲乃至全世界的文化中心之一。据法国文化和通讯部公布的统计数据，[①] 近年来法国文化事业发展概况如下：

    博物馆、纪念馆——截至2010年，全国设有各类博物馆1212家，年接待观众5600万人次；设有各类纪念馆100余家(由国家纪念馆中心负责管理)，年接待参观者近900万人次；著名的埃菲尔铁塔2009年接待观光者650万人次；此外，全国还有列入历史和古迹保护范围的建筑物和遗迹43455座，其中史前遗迹2172处；

    档案馆——截至2009年，全国设有各类型档案馆890家，其中国家级3家，大区级26家，省级101家，市级760家；2009年接待读者22万人次；

    公共图书馆——截至2008年，全国共设有市级公共图书馆4293家，拥有各类藏品1.12亿册(件)，拥有注册读者590万人；另设有省级外借图书馆97家，服务的小城镇达17155座；

    歌舞剧院——截至2009年，全国设有国家级剧院5家，当年演出1404场，观众71.6万人次；设有国家和地区戏剧中心39家，2009年演出8184场(其中包括巡回演出3117场)，观众120.8万人次；设有国家级剧场69家，2009年接待观众195.2万人次。另外，巴黎的一些私人歌舞剧院当年演出1.92万场，观众320万人次。2009年，文化和通讯部对全国610家剧院给予了2680万欧元的资助。

    音乐舞蹈——2009年，巴黎国家歌剧院演出464场，观众80.4万人次；巴黎滑稽剧院演出84场，观众6.1万人次；法国管弦乐协会所属的23家乐队演出音乐会2000场；19家国家级舞蹈中心演出1200场，观众60.9万人次；当年受文化和通讯部资助的舞蹈演出公司有246家；全年上演流行音乐会3.5万场，观众190万人次；当年由出版社销售的音乐录音光盘制品5600万张，销售收入5.12亿欧元；另外，当年由法国音乐版权协会(Sacem)收取的音乐作品版权使用费达7.62亿欧元，其中，广播和电视行业占35.5%，音像制品行业占20%，现场表演占17.7%，公共场所播音系统占14.4%，电影业占2.1%，国外授权许可占10.2%；

    音像及录音制品发行——2009年全国零售商共销售音像录音制品1.41亿张(其中电影光盘占47%)，零售收入14亿欧元；

    电影——截至2009年，全国共设有电影院2068家，座位107.8万个；2009年电影业投资额为11亿欧元(其中81%系国内投资)；共拍摄长篇电影230部(其中主要由法国合伙人资助摄制的电影182部)；全年首次上演的长篇电影588部(其中268部为法国片，165部为美国片)，观众达2亿人次，票房收入12亿欧元；

    出版业——截至2009年，全国共有出版社224家，当年出版图书74800种(其中初版和新版38445种，再版36343种)，印制6.093亿册(其中初版和新版3.705亿册，再版2.388亿册)，出版社销售图书4.65亿册，营业收入28亿欧元；

    艺术和文化高等教育——截至2009年，由文化和通讯部主管的艺术和文化类高等教育机构共有124所，在校学生34716人；其中建筑及景观艺术设计专业21所，学生18474人；造型艺术专业58所，学生10524人；表演艺术专业41所，学生3823人；舞蹈和音乐教育专业10所，学生665人；音乐教育培训专业9所，310人；文物考古专业2所，学生1659人；电影和音像专业2所，学生236人。

    二、文化事业财政投入情况

    法国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主要通过两种方式对文化事业给予财政支持，一是在国家层面，中央政府通过对文化和通讯部的财政拨款，对位于首都和其他大城市的重要文化设施和重要的文化活动给予资助；二是在地方政府层面，各大区、省和市镇政府通过文化事业专项预算，对本地区一些重要的文化设施和文化活动提供财政支持。

    (一)中央政府文化投入情况

    1959年，法国政府颁布法令，将原设于教育部和工业部内的文化和电影主管部门抽出，合并组成新的文化事务部，以促进艺术创新和戏剧、音乐和文化遗产保护等事业的发展，著名作家安德烈·马尔罗担任首任部长。

在1981年-1993年密特朗任总统期间，法国文化事业获得了较快的发展，中央政府加大了对文化领域的财政投入。密特朗总统先后批准了一系列重要文化设施的建设，如新凯旋门、巴士底歌剧院、大卢浮宫和国家图书馆等。到1982年，文化部的预算额较以往增加了两倍；到1993年，预算额从1981年的26亿法郎增加到138亿法郎，约占国家预算总额的1%。根据议会通过的2011财年政府预算法案，当年文化和通讯部获得的财政拨款为42.50亿欧元，有关预算资金投入方向及数额见表1、表2。[②]

表1  2010-2011财年中央政府文化事业财政投入一览表

表2  2009-2010财年国家主要文化机构财政资助一览表

    (二)地方政府文化投入情况

    根据1982年法国议会通过的有关地方分权的法律，[③] 法国国内地方政府分为大区、省和市镇三级。早在20世纪50年代，法国政府就曾打算在全国96个省分别建立文化艺术中心(Maisons de la Culture)。从1969年起，法国文化部开始在各大区设立文化事务局(Direction régionale des affaires culturelles)，以监督地方政府落实国家文化政策法令，促进地方各项文化事业的发展。到20世纪80年代初，为配合权力下放改革，中央政府采取了相应的文化分散政策，将兴办文化事业的权利和义务下放给地方政府，以促进全国文化设施的合理布局和财政资金的合理配置，扩大地方政府在文化事业方面的参与度，增强其兴办文化事业的积极性并由此带动地方政府增加对文化事业的投入。在中央政府的引导和督促下，各大区、省和市镇政府增加了对本辖区内文化机构的财政支持力度。根据文化和通讯部公布的《2006年地方政府文化经费统计报告》的数据，2006年各级地方政府对文化事业的投入总额达到70亿欧元。

    1.市、镇级公共财政对文化投入情况

    市、镇级政府是法国最低一层地方国家行政机关，截至2006年，全国共设有市、镇36782个(其中国内36568个，海外214个)。据文化和通讯部统计，2006年居民在10000人以上的市、镇级政府用于文化事业的支出约为44亿欧元，人均152欧元；较2002年增长了6.5%，平均年增长1.5%。支出的经费按用途分为日常运行经费和投资性经费两部分，前者主要是指维持文化事业正常运行所需的经费，如人员经费和其他经常性开支；而后者则主要是指与基础建设、设备采购等项目有关的开支。文化事业投入经费通常占市、镇公共预算的8.1%，但因城市规模大小和文化设施及活动多寡而呈小幅变化。如在中心城市，文化投入一般要占到该市公共预算的9.1%；而在镇一级可达9.4%；但中心城市外围的小城市则仅为6.5%，具体财政投入情况见表3、表4。

表3  2006年市、镇政府文化投入一览表

表4  2006年市、镇政府文化投入细目表

    需要指出的是，除市、镇级政府外，近10余年来出现的另一类具备一定行政管理权限的准地方行政机关——市际合作公共机构(établissement public de coopération intercommunale，EPCI)，对地方文化事业的发展亦有相当贡献。1999年，为解决由于实施地方分权政策后出现的市镇人口规模过小和财力过于分散等问题，促进区域发展和市镇间合作，法国议会通过了《关于加强和简化城市间合作的法律》，[④] 批准地方政府组建跨市镇的合作公共机构。据统计，截至2006年，全国共设有此类机构2573个，涵盖了32913个市镇和5330万人口。2006年市际合作公共机构用于文化事业的投入为8.418亿欧元，人均43.9欧元(见表5、表6)。

表5  2006年市际合作公共机构文化投入一览表

表6 2006年市际合作公共机构文化投入细目表

2.省级公共财政对文化事业的投入情况

    法国目前设有省级行政机关100个，其中本土96个，海外4个。据法国文化和通讯部统计，2006年本土96个省级政府对文化事业的投入总额为12.92亿欧元(人均22.1欧元)，其中三分之二用于维持文化机构和设施的日常业务运转，另三分之一用于文化基础设施的维护。在日常运行经费中，有近一半的资金(约3.44亿欧元)被用于资助市镇政府和私人团体，其中私人团体(如各类文化协会等)获得的资助额为2.77亿欧元，其余为人力成本及其他一般性开支；而投资性经费中亦有约50%(2.04亿欧元)用于文化基础设施的维护管理；另外40%(1.62亿欧元)用于补贴市或市际联合体的文化财政支出。有关统计细目见表7、表8、表9。

表7  2006年省级政府文化投入一览表

表8  2006年省级政府文化投入细目表

表9  2006年省级政府对市镇政府和私人团体资助细目表

    3.大区级公共财政对文化事业的投入情况

    1958年生效的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宪法曾规定，全国行政区划分为省和市镇两级。1960年，法国政府为便于制定和执行区域经济发展计划，协调较大区域内的经济活动，遂颁布法令，将全国划分为21个经济发展大区(1970年增至22个)，每个大区辖2—8个省不等。根据1982年3月颁布的权力下放法令，大区被确定为省以上的一级正式地方政府。至此，三级地方政府体制正式确立。

    据统计，2006年22个大区政府对文化事业的财政投入总额为5.556亿欧元(人均9.5欧元)；其中69.8%(3.878亿欧元)为日常运行经费，其余30.2%(1.678亿欧元)为投资性经费。有关统计细目见表10、表11。

表10  2006年大区级政府文化投入一览表

表11  2006年大区级政府文化投入细目表